仝华

 着重从思想上建设党，是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理论和实践的一个鲜明特点，是党始终保持工人阶级先锋队性质的重要保证和基本经验。朱德作为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对党的自身建设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思考，提出或阐述了一系列科学的思想，其中包括关于党的思想建设的若干思想。它作为毛泽东思想的组成部分，对党的建设具有长远的指导意义。

一、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提高全党的理论水平和政治觉悟

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提高全党的理论水平和政治觉悟，既是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的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又是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的最重要的条件之一。对这一重大问题，朱德是怎样认识的呢？

1922年11月，在德国留学的朱德，经中共旅欧支部负责人张申府、周恩来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5年3月7日 ，他致函在苏联的季子（李季）、莘农（陈启修），请求他们帮助联系赴苏联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学习，然后再学习军事。【《朱德年谱》（新编本）（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64页。】在这封信中，朱德明确地表达了“归国后即终身为党服务”【《朱德军事文选》，解放军出版社1997年版，第1页。】的决心和志向。这一决心和志向，是他与毛泽东等革命领袖，带领全党为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国家繁荣富强而英勇奋斗的不竭的思想动力。而这与他在德国留学期间即开始学习马列主义理论和方法密不可分。正如他在《辛亥革命回忆》一文中所写：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我深深感到有必要学习俄国的新式革命理论和革命方法，来从头进行革命。到了一九二一年滇军回滇时，我就在这年的八月离开了军队。第二年……我从四川到了上海，准备到俄国或德国学习。在上海，我会见了景仰已久的孙中山先生。不久，我就动身到德国去了。我在德国研读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书籍，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从此开始走上了新的革命旅程”。【《朱德选集》，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386页。】朱德在德国期间对马列主义书籍的研读，奠定了他的马列主义理论修养的基础。在此后的革命征程中，朱德始终不忘结合革命和建设的实际需要，与毛泽东等领导人一起，引导全党努力学习和研究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以提高全党的理论水平和政治觉悟。

1933年6月，中国工农红军学校出版的《红色战场汇刊》，登载了朱德《谈几个战术的基本原则》一文。文中写道：我们中国工农红军是从反帝反封建的土地革命战争中产生出来的，确实有了不少的实践经验，可是因为环境关系，一般缺乏理论研究。为担负起伟大的革命任务，红军“更须从实践和理论中来提高军事技能，特别是红军指挥员和政治委员更要以身作则来提高军事技能。”为此，“红军军人要以唯物的辩证法来研究和运用战术。”【《朱德选集》，第14页。】虽然，这篇文章是讲军事战术的，但它强调红军军人要学习和掌握唯物辩证法的思想，却对从根本上加强党的思想建设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

1941 年8月3日 ，为庆祝陕甘宁边区自然科学研究会第一届年会召开，延安《解放日报》发表了朱德的《把科学和抗战结合起来》一文。该文指出：“马列主义是反对黑暗与落后，尊重科学与文明的。马列主义的本身，就是科学的最高成果。唯物辩证法的哲学，是人类五千年科学思想的结晶。以此为依据，马列主义者借以把握科学的一切部门，而且把握了一个以前一切科学家从来未能把握的科学部门，这就是人类历史的科学，人类社会发展的科学。但马列主义决不如有些人所设想的那样，只限于社会科学，历史科学。马列主义乃是一切科学的最高成果，它的世界观，它的方法，当然也适用于一切科学。掌握了它，可以使一切科学得到新的发展。”【《朱德选集》，第76页。】

1944年，朱德在回顾红一军团的历史时说：“我们红一军团同志跟随毛主席搞了这么多年，要把毛主席的思想真正搞通了才行。把毛主席的思想方法学好了，才能把事情办好，才不愧是毛主席的学生。要很好学习毛主席实事求是和谦逊的态度，自己不管到什么地方工作，随时都要虚心，要看到人家的长处，并善于向人家学习。”【《朱德选集》，第133页】 1945年5月30日 ，他在中共七大所做的关于军事问题的结论中，专门讲了“关于毛泽东军事思想的问题”，其中特别强调了毛泽东运用辩证法来分析中国的政治和军事的情况。他启发大家说：“毛泽东同志用了辩证法来看中国的问题，很现实又很具体。同时，人人都学得会的，不是神秘的，就是说很大众化，很实际、很具体，很通俗的，人人都可以照着去做。”【《朱德军事文选》，第549页。】

新中国成立前夕，1949年4月11至18日，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平召开。朱德在为大会所致的开幕词中，要求青年团“要领导大家好好地学习，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学习文化、科学、生产、军事知识。要在斗争、工作、劳动中学习，要使新的一代青年都真正成为能文能武，样样精通的新中国建设人才。”【《朱德传》，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610页。】同日，他在北平对第四野战军高级干部所作的报告中强调：“今后大家必须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提高理论水平和政治觉悟，这样，才能有效地完成革命所给予的光荣任务。”【《朱德选集》，第260页。】

1954年3月，中国人民解放军事学院第一期学员即将毕业，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组织了以朱德为主席的国家考试委员会，对学员进行考核。朱德在对学员的讲话中着重提出：“我们的干部必须是有德有才，也就是必须忠心耿耿地为保卫社会主义事业而服务，努力学习，使自己具有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基础，有现代化军事科学知识和为掌握现代化科学技术所必需的文化水平，并能掌握业务，富有革命事业心。”【《朱德传》，第631页。】

朱德不仅大力倡导全党努力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而且在学习中率先垂范，为全党所景仰、所称颂。

二、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反对主观主义

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是党的以实事求是为核心的思想路线的首要内容。舍此，“求”就没有了本原，“是”自然也难以求到。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就必须反对各种表现形式的主观主义。在对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学习和运用的过程中，朱德非常强调这一问题。

1933 年2月7日 ，在粉碎国民党军队对中央苏区进行的第四次反革命“围剿”的战斗中，朱德和周恩来、王稼祥联名致电中共临时中央和中共苏区中央局，请求派秦邦宪、张闻天到前方传达中央指示和了解红军状况。电文写道：“关于行动部署，尤其是许多关联到战术上问题的部署，请求中央、中央局须给前方以活动、以机断余地和应有的职权。否则，命令我们攻击某城，而非以训令指示方针，则我们处在情况变化或不利条件下，使负责者非常困难处置。”【《朱德军事文选》，第120页。】这封电文，反映了朱德等同志恳请中共临时中央和苏区中央局从实际出发，部署红军在反“围剿”前线作战的迫切愿望。它从一个方面，印证了朱德主张一切从实际出发，反对主观主义的思想。

1941 年9月10日 ，中共中央政治局举行扩大会议，检讨党在历史上，特别是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政治路线问题。在会上，毛泽东提出要反对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会议的第二天，朱德发言指出：过去上级党组织要求红军攻打中心城市，要求打长沙、打袁州、打赣州、打黄陂等，都是主观主义的表现。他分析说，主观主义的原因是一些知识分子不懂实际情形，拿着马列主义当招牌，随便批评坚持正确主张的老干部。他强调，不切合实际的理论，便是不正确的理论。做什么事情总要从实际出发，就是战斗条令也要根据战场情况灵活运用，不顾实际是不能正确解决问题的。【《朱德传》，第526页。】

1943 年8月18日 ，延安《解放日报》发表了朱德的《军事教育要从实际出发》一文。文章指出：“军事教育和其他的事情一样，必须从实际出发，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不然不仅于事无补，有时反有害于事。”【《朱德选集》，第95页。】 1945年4月25日 ，朱德在中共七大的报告中说：“谈到军事理论，有些人就会搬出一套军官学校的高头讲章，或者广泛引用各国战史。他们讲的都是很高的理论，可惜这些理论，不一定合乎中国人民的实用。无疑义地，我们需要吸收各国的军事理论与经验，我们应向他们学习，不学习是不行的。但我们不机械搬用它，不当成一成不变的教条看待。”【《朱德选集》，第169页。

1947 年7月17日 ，在全国土地会议上，朱德强调了“土地改革要从各地的具体情况出发”的问题。他指出：“这个村和那个村的情况不同，比如附近的西柏坡、东柏坡和陈家峪三个村，人口多少不同，地主多少不同，斗争对象不同，所以做法也就不完全相同，不能一切照搬。我们有的同志看到报纸上登了某个例子，就马上仿效，这是很容易出岔子的。”【《朱德选集》，第205页。】他还举例说，我们从土地革命时期的打土豪分田地，到抗战中的减租减息，又转到“五四指示”的实行，积累了许多经验。但是如果把这些经验生搬硬套地拿到蒋管区用，恐怕又会出乱子的。此后，他多次告诫军队干部和党的干部要“好好学习，把书本与实际的对照一下，看一看对不对”；【《朱德选集》，第245页。】要“坚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反对主观主义”。【《朱德选集》，第342页。】

在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时期，1958年11月14日，针对人民公社化运动的错误，朱德视察天津大沽化工厂时指出，建立人民公社不能强迫命令，能办到的就办，一时办不到的可以慢慢来。快或慢要从具体情况出发。【《朱德传》，第679页。】同年12月11日，他在听取中共河南省委汇报工作时说：“人们总是想走得愈快愈好，但总有个客观规律，光想快不行。”  【《朱德传》，第679页。】

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需要重视科学地总结党的正反两方面的历史经验。1944年7月，朱德在回顾红一军团的历史时讲道：第四次反“围剿”时，因为有前三次反“围剿”的经验，所以还打了一些胜仗，但教条主义已经把红军削弱，把游击队吃掉。在军队组成上，只盲目地强调“成分”，对于工人干部，不问其能力、经验如何，把他们提到师、军级的领导岗位上，而全不知我们在农村绝没有许多工人参加红军的实际事实。朱德指出，教条主义的特点，就是不从实际出发，不从中国情况出发，而从苏联情况出发，从主观愿望出发。不晓得要把我们这样一支军队，完完全全变成一支像苏联红军一模一样的军队，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还说：“第五次反‘围剿’，就更坏了，完全是洋教条，把过去苏区反‘围剿’的经验抛得干干净净。硬搬世界大战的一套，打堡垒战，搞短促突击，不了解自己家务有多大，硬干硬拼。军事上的教条主义伴随着其他方面的教条主义，使革命受到严重损失。直到遵义会议，在毛主席领导下，才结束了错误路线的领导。”【《朱德军事文选》，第490页。】这一讲话，道出了朱德对教条主义危害的痛切感受，也使我们从历史教训中得到深刻的警示。

1962 年1月11日 至 2月7日 ，中共中央在北京举行扩大的工作会议，会议总结了“大跃进”中的经验教训，开展了批评与自我批评。朱德在会上指出：“在群众运动中，往往一个偏向来了，掌握不住，越走越偏。‘左’的倾向来了，也带群众性，制止不住，要到失败了，吃了亏，才制止得住。有那么一些人，在‘反右’中总觉得高指标都对，不搞高指标就‘右’了。所以，风刹不住。反右比较容易，因为资产阶级的东西在我们党内比较容易识别，好制止一些。‘左’的东西往往不容易看清，不容易制止。”他告诫与会者：“反‘左’容易出右，反右容易出‘左’。这种情况，作为领导者应当注意。”他强调，在反对错误倾向的问题上，应该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有‘左’反‘左’，有右反右，有啥反啥，没有就不反。不要一说反什么就自上而下地来个普遍化。”【《朱德选集》，第387至388页。】

朱德的上述思想，对我们正确认识党的以实事求是为核心的思想路线，和在此基础上充分重视科学地总结党的历史经验很有裨益。

三、充分认识党的思想政治工作的“生命线”和“灵魂”地位

加强党的思想建设，需要高度重视思想政治工作。因为，正如毛泽东所说：“掌握思想领导是掌握一切领导的第一位。”【《毛泽东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435页。】作为毛泽东的亲密战友的朱德，对党的思想政治工作问题极为重视。

土地革命战争中期，1931年7月，在红一方面军相机转入反攻，以打破国民党军队对中央苏区的第三次“围剿”的紧张战斗中，朱德（时任红军第一方面军总司令、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等职）撰写了《怎样创造铁的红军》一文，分别在7月7日和7月14日的中共苏区中央局机关报《战斗》第二期和第三期上连载。朱德写道：红军的政治训练是启发和提高指挥员战斗员的无产阶级的觉悟，使他们认清本阶级的利益，努力于本阶级的政治任务，与敌人作决死的斗争，去达到消灭敌人、解放本阶级的目的。朱德认为：“要造成铁的红军，必须使红军全体指挥员战斗员首先完全信仰共产党的领导；……充分地相信红军在共产党领导之下，一定可以战胜到了末日的反革命的国民党和帝国主义。”他强调：“在政治上有了这样坚定的信念，就是把握着不可抵抗的无形的武器，在精神上建立了铁的红军的基础，自然可以战胜革命过程中的任何困难，经得住任何剧烈的斗争，愈斗愈奋去取得最后的胜利。”  【《朱德选集》，第3页。】

1934 年2月7日 ，在第五次反“围剿”的艰苦作战间隙，全国红军第一次政治工作会议在瑞金召开。朱德（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等职）在会上讲话指出：“如果没有政治工作，没有党和无产阶级的领导，是不会有红军的。红军因有政治工作才保证能为本阶级利益而牺牲，才是英勇无敌的百战百胜的红军。这是过去政治工作的伟大成果。”【《朱德军事文选》，第153页。】他并强调：“政治工作是红军的生命线。我们不仅要加强前方兵团的政治工作，同样要加强预备队、游击队的政治工作。”  【《朱德军事文选》，第156页。】

当然，政治工作“是红军的生命线”的科学论断，不是朱德最早提出的。在此之前，1932年7月21日，《中央给苏区中央局及苏区闽赣两省委信》中就已写道：“政治工作在红军中有决定的意义……政治工作不是附带的，而是红军的生命线。”【《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8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版，第310页。】但是，朱德在这次会议上对思想政治工作的地位和作用的进一步强调，则对党和军队思想政治工作实践的加强，起了重要作用。

抗日战争时期，1943年4月16日，朱德在《革命军队管理的原则》一文中写道：“对部下的关心，首先应在政治上注意。举凡有关政治荣誉、政治地位、政治教育机会等问题，切不可熟视无睹，必须认真替部下正确解决。”【《朱德选集》，第90页。】同年10月，朱德在陕甘宁晋绥联防军高级干部会议上指出：“我们讲练兵必先练心，是要启发战士们的阶级觉悟，要他们了解自己属于什么阶级，怎样受压迫，怎样受剥削，为了解除自己所受的压迫剥削，要怎样团结起来，怎样练好本领。他们懂得了这个道理，再看一看社会的情况确是那个样子，一点也不假。从此以后他们的心就完全为革命了，就一心一意地学习技术，一心一意地团结自己，打击敌人。所以练兵必先从政治着手。练心就是做政治工作，启发战士们的阶级觉悟，使他们从不觉悟到觉悟。”【《朱德选集》，第102页。】他提出：带兵带得好，要有各方面的保证，首先是政治上的保证，就是靠提高战士的阶级觉悟。“政治上一觉悟，大家的阶级友爱出来了，互相帮助的精神也出来了。”【《朱德选集》，第105页。】

1945 年4月25日 ，朱德在中共七大所作的《论解放区战场》的军事报告中指出：“八路军、新四军既把为人民服务、保卫祖国作为宗旨，则政治工作便成为这种军队的灵魂。”【《朱德选集》，第170页。】随后，他从五个方面阐述了人民军队思想政治工作的目的：一是提高官兵的政治自觉性，发扬他们爱国、爱人民和改造自己的热情；二是团结本军和友军；三是团结军队与人民，提高人民保卫祖国和民主主义的政治觉悟，帮助人民的文化教育工作；四是从政治上心理上瓦解敌伪，使之丧失战斗力；五是巩固和提高军队本身的战斗力，保证命令之执行，深入政治、军事、文化、生产各方面的学习。朱德还指出：这五方面工作，“是互相关联、互相一致的东西。这些，是我们政治工作的特点。我们的军队之所以是人民的军队，所以能达到官兵团结和军民团结，我们进行的战争之所以是人民的战争，所以能进行人民的战略战术，所以能打胜仗，都是和这种政治工作不能分开的。”【《朱德选集》，第170至171页。】

全国解放战争后期，1948年5月11日，朱德代表中共中央、中央军委从河北省阜平县赴濮阳县（今河南省濮阳市），对华东野战军的工作进行指导。同月14日，他在华东野战军第一兵团团以上干部会上指出：你们过去打的仗，一般打得很好，有老红军的传统，但对政治领导、政治工作的认识有不够的地方。今后不仅政治机关、政治干部要做政治工作，军事机关、军事干部也要做政治工作。因为“我们部队能打仗，就是靠党的力量，政治的力量。军事指挥员要认识，只有政治领导加强了，有坚强的政治工作，部队才能巩固，士气才能提高，才能打胜仗。”【《朱德选集》，第233页。】他还举例说：去年九月以后，全国解放军经过三查，出去打仗，都打得很好，到处打胜仗。“这就证明，只要加强党的领导，加强政治工作，就会所向无敌。”【《朱德选集》，第233页。】

朱德对党的思想政治工作地位和作用的深刻阐述，从一个重要方面提升了党的思想政治工作理论的水平。

四、有的放矢地做好党的思想政治工作

有的放矢地做好党的思想政治工作，才能充分发挥思想政治工作的功效。为此，朱德做了很有见地的阐述。1948年10月1日，朱德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作战局战况汇报会上指出：“现在打仗，人的思想问题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农民为保卫家乡的土地财产可以拼命，但打出去解放别人却不一定都是那样坚决，所以需要在思想上进行教育。”【《朱德军事文选》，第668页。】

新中国建立后，面对我们应该“开始为我们自己的国家来建设空军了”【《朱德选集》，第274页。】的任务，1950年3月10日，朱德在空军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不仅要使工作人员安心工作，同时要使学员也能安心学习。要不断改善学习的环境和条件，并保证做好每个人员的思想改造工作，以建立和坚定他们的革命人生观，不怕自我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他强调：“我们可以从组织上保证给你们调好的人员来，但光靠这点还不够，还必须有思想上的保证，这就是你们每一个政治工作者的重大任务。”【《朱德选集》，第276页。】他还指出：随着形势的发展，从国民党那里过来了大批的技术人员，这就向我们提出了一个重大的政治任务：很好地去争取和改造他们。一般说来，凡是从国民党那里起义过来的人，总是有觉悟的。因为他们看不惯国民党的种种弊端，或者是看到国民党快完蛋了，没有前途了，所以才到我们这里来。比如刘善本等起义归来，经过学习，现在都积极工作，成了很优秀的同志。不但对过去来的要团结他们，对现在来的和以后来的同样地要团结他们。这是政治工作中一个很重大的任务。朱德解释说：当然，他们从旧社会里带来了一些旧的思想和作风，但对他们要耐心地加以教育帮助，不要歧视排斥。只有这样，才能使他们逐渐地改造旧思想和旧作风，树立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新思想和新作风。为此，朱德强调：“政治工作人员更要以身作则，很好地掌握团结、教育、改造的方针。”【《朱德选集》，第277页。】他还进一步向大家说明，全国解放后，要接收的空军人员就有万把人，这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这些人有一定的技术和能力，如果我们认真地做好团结、教育、改造工作，量才使用，对空军事业的发展是有相当帮助的。同年5月，针对党内违反政策和纪律事件增多的情况，朱德指出：由于周围环境的包围与影响，如与其他阶级合作，与留用人员共事，城市的花花绿绿，等等。虽然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这几个曾经是强大的敌人，已基本上被我们打倒或即将完全被我们打倒，但是它们所遗留下来的恶劣的思想、作风和风俗习惯等等，还必须经过十分艰巨的、长期而坚韧的斗争才能逐渐消灭。因此，这些根深蒂固的坏东西，不但在目前，而且在以后相当长的时期内，还可以通过各个方面来不断地影响、侵袭和腐蚀我们。这就是我们在胜利局面下所处的客观环境。如果我们不能很好地战胜它、克服它，那它反过来就会影响我们。他举例说，我们有一部分同志在进入城市之后，看到那个花花绿绿的世界，便眼花缭乱，学起样来，把衣、食、住、行样样都弄得很阔绰。朱德认为，“这看来好象是个小问题，其实却反映了一种严重的思想状况，应引起我们的严重注意，否则，发展下去就有蜕化的危险！”【《朱德选集》，第286至287页。】

1953 年11月11日 ，朱德在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纪律检查工作会议上，着重讲了“防止并反对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思想对党的腐蚀，进一步巩固和纯洁党的组织”的问题。他指出：党的历史经验证明，当我们党处在同资产阶级分裂的时候，党员干部就容易犯“左”倾冒险的错误；相反，当我们党处在同资产阶级合作的时候，党员干部就容易犯右倾麻痹的错误。在我国对私营工商业和农业、手工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的过程中，资产阶级中的某些人对这一改造的反抗是必然的，而其中的一种形式，就是在政治的、经济的事务中，以他们的思想来影响、麻痹甚至攻击我们。“因此，防止和反对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思想对党的腐蚀，将是党在今后相当长的时期中的一项重要任务。”【《朱德选集》，第316页。】为了完成好这一任务，朱德要求党的各级纪律检查委员会“今后除了密切地配合党的组织部门、宣传部门随时了解党员干部的思想情况，加强党内纪律教育之外，尤其重要的，是通过典型案件的处理，严肃地、慎重地、有力地展开防止和反对资本主义思想对党的侵蚀的斗争，并把隐藏在党内的反革命分子、阶级异己分子、蜕化变质分子继续清除出党。【《朱德选集》，第316页。】他强调，只有从思想上、组织上两方面来巩固和纯洁我们的党，才能保持党的肌体的健康，才能保证党的路线和各项政策、决议的正确实施。

1954 年4月25日 ，朱德在对军事学院学员的讲话中指出：目前不利于党内团结的就是在一部分干部中滋长着个人主义、骄傲自满的情绪。他们斤斤计较个人的利害得失，计较个人的地位荣誉，夸大个人的作用，强调个人的威信，以功臣自居，只能听人奉承赞扬，不能受人批评监督，甚至产生一种极端危险的思想，认为党是军队创造出来的，政权是军队建立的。他告诫大家，如果这种个人主义、骄傲自满的情绪，及由此而产生的错误思想，不受到党的坚决制止，任其存在和发展下去，就可能走到破坏党的团结的地步，使党的事业遭受损害。有鉴于此，朱德要求：“每个同志都应该把维护和巩固党的团结，忠实地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作为自己一切思想、言论、行动的标准，经常地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时刻保持着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作风，坚决克服个人主义和骄傲自满的情绪。”【《朱德选集》，第327至328页。】

朱德结合党和人民军队建设的实际，对如何加强思想政治工作问题的深刻阐述，从一个重要方面丰富了党的思想政治工作的理论。

朱德关于党的思想建设的若干思想，是毛泽东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在新形势下加强党的建设有诸多启示。在纪念朱德诞辰120周年之际，让我们缅怀他对党和革命事业所做的多方面的杰出贡献，学习他的科学思想和革命品格，把党的建设和党领导的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不断推向前进。

（本文作者　仝华，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教授）